對話|《新女性寫作專輯》:幾代女性怎樣書寫女性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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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十月》雜誌聯合北京師範大學教授、批評家張莉女士共同推出寫作專輯《新女性寫作專輯:美發生着變化》,書中收錄了翟永明、林白、葉彌、喬葉、金仁順、孫頻、文珍、蔡東、張天翼、淡豹、周瓚、戴濰娜、玉珍十三位女性作家的小說、詩歌和非虛構新作,也收錄了張莉、賀桂梅兩位學者對當代「女性寫作」的理論與創作梳理。

專輯中的女作家涵蓋了五零後、六零後、七零後、八零後等各個代際重要代表性作家和詩人,專輯中的作品包括小說、詩歌、非虛構和對談,它同時收錄了零零後讀者對「新女性寫作」的理解。「新女性寫作」概念強調寫作的日常性、藝術性和先鋒氣質。

活動現場

最近,學者、作家、中國人民大學教授梁鴻,學者、北京師範大學教授張莉,《十月》雜誌副主編季亞婭,學者、中國人民大學教授楊慶祥,青年批評家、中國現代文學館特邀研究員饒翔,青年批評家、北京大學副教授叢治辰以「新女性寫作」為題,進行了分享。以下為部分學者分享實錄:

對話|《新女性寫作專輯》:幾代女性怎樣書寫女性經驗

張莉

張莉:談談「美發生着變化」

這本書最初的一個動意是2019年10月,我到南方有一個筆會,聊起女性文學和女性創作。作家葉彌跟我說:你能不能組織一個女性寫作專輯?後來我和《十月》雜誌的季亞婭,一起邀請中國各個代際的女作家寫作。

當時我的一個困惑是,如果她們寫的不是特別符合我們的想法,事情就有一點尷尬了。但後來我發現大家對女性寫作的認識、對女性生存的認識非常接近,而且它某種意義上代表我們這個時代女作家對於女性寫作的認識和理解,所以它其實是蠻成功的一個專輯。

《新女性寫作專輯》的第一輯,我給它起的名字叫:「美發生着變化」。為什麼用這個題目?因為我研究晚清以來中國女性寫作的發生,一百年來你會看到女性的美在發生變化:女性的整個身體、形象,經過漫長的解放和革命,女性的氣質在發生變化,這是外在的變化。還有一個變化是女性文學本身的變化,在最初我們看到陳衡哲、冰心、盧隱的寫作,我們看到丁玲、蕭紅、張愛玲的寫作,接下來看到張潔、鐵凝、王安憶的寫作,一直到今天推出的新女性寫作專輯,我們對女性文學的美、女性文學的判斷和何為好的女性文學的標準也在發生變化,所以我把它定名為「美發生着變化」。第二輯,我們今年也會跟《十月》雜誌合作推出「非虛構寫作與我們時代的女性生活」。

季亞婭

季亞婭:目前的文學作品中的女性角度、性別意識令人不滿

我們在策劃「新女性寫作」時,肯定會有編輯明確的一個目的性和指向性。我和女性作家、記者和編輯在交流時,實在是對目前的文學作品中的一些女性的角度、性別角色,以及自我意識呈現特別不滿意。

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寫到農村文明,現代男性,有光棍村,男作家就非常憂慮,站在這個角度講我們血脈的傳承可不能這樣之類,但是很少有作家站在女性的角度來想,作為底層流動中的女性為什麼要離開鄉村,她們在城鄉流動過程中的主體書寫意識又是怎麼樣的,這種意識又怎麼影響到她們的婚戀選擇,很少有人從這個角度設身處地為這些女性們想一想,而是很簡單地把這個寫成一個或者是聖母拯救、或者就是女性的嫌貧愛富和愛慕虛榮的故事,或者城市剝奪農村的女性資源這樣的敘事。

同時也有很多女性題材的作品,你還會覺得很奇怪,它們也叫現實主義,也叫現實之一種,比如女性在職場怎麼樣利用性的資源、美色的資源實現自己位置的交換。這個東西不是不可以寫,而是你寫的時候至少要有一個反思,或者你至少作為作家的立場和作為現實的現狀之間,會有一個矛盾的角度。

因而我們動念來做當代女性寫作。我們在選擇文本的時候有兩個原則,一個是代際的分布,張莉姐關於女性文學的博士論文:《浮出歷史地表之前,中國現代女性寫作的發生》,女性問題應該是現代的問題,是可以跟隨着百年歷史一起梳理的,所以我們從翟永明、林白,一直到現在最年輕的淡豹、文珍這一代,我們要看幾代女性怎麼來書寫當下的女性經驗,這是第一個考量。

第二個考量是從文體角度,今年我們做非虛構與女性寫作專輯,裡面有小說、詩歌,也有散文和隨筆,這樣一個多樣性的呈現小集裡面,應該是立體的、多維的。比如葉彌老師,她是六零後,有作為社會主義歷史時期的女性經驗;戴濰娜,她是有翻譯背景、也有國際交流背景的女詩人,她將國際女性比較的視野帶進來;還有文珍,文珍的情愛和愛情兩性書寫很多,但是這次她帶來的角度是講一個打工妹的城鄉流動;這裡還有孫頻,孫頻的《白貘夜行》寫了這一代女性知識分子,和丁玲、蕭紅那一代怎麼認識自我,又構成一個差異。

女性問題其實跟現代國民建設、國民的起源是同一個問題。

張莉的書里有一個特別有意思的角度,她是把女性問題的發生放在學院空間的角度來闡釋。如果回到1970年代年的時間段,空間發生了位移,女性的空間可能從學院、從閨閣出來走向田間地頭,因為在整個1970年代,女子能頂半邊天。在社會主義的農業建設、社會主義的工業建設裡面,女性承擔什麼樣的角色,實際上空間已經發生巨大的位移,而且這個時候關於女性的自我想象和定位,比如趙樹理的小說裡面怎麼說到女性想象自我,這個在當時是特別富有想象力的,而且對於母職和女性職業資格的探討,到現在仍然有啟示性和借鑑性的意義。當時關於女性自我想象的表達很出圈,可能比今天還要出圈,那部電影《我們村的年輕人》,也是大眾文化裡面非常熱的話題,並且通過電影最新穎、最時髦的傳播形式走到那一代女子的每個人心理,就是我母親那一代。

之後有一個重大的節點:1995年的世界婦女大會。大會召開以後在各個學院都有女性寫作專業,也有理論研討的空間。那個時代最有號召力、最有影響力的學者是戴錦華老師。到現在這個脈絡裡面,最近的女性寫作當然是特別熱,而我做編輯要做這個專輯的時候也是發現,在大眾文化、商業文明推動的女性寫作時,到處都是大女主的劇本和女性題材,這個當然跟最近的文化研究的現象有關,跟我們政策的調整,比如計生政策的調整有關係,也跟九十年代以後市場改制以後,社會主義時代的女性職業角色發生重新的想象有關係。

很有意思的是,我找到了騰訊影視改編的人問這本書中的女性故事是否可以改編,他回應我說:你這個小集裡沒有一個是合格的。他說第一,故事不完整,比如文珍寫《寄居蟹》,或者孫頻寫《白貘夜行》,女主人公背後發生了哪些故事,故事線沒有講完;第二,他說你這個情緒不是我想要的。我說你想要的情緒是什麼樣的?他給我舉例,比如《贅婿》,裡面有男德學院。

小說中,一個賣煎餅果子同時在看着《尤利西斯》的女性和電視劇中抓小三的那種痛是截然不同的。工業化女性寫作的消費和純文學寫作的消費在發生怎樣的距離?大眾文化熱中塑造的女性形象是怎樣的?這也是我們可以關注的。

梁鴻:正在改變的女性內在需求

張莉這兩年集中做這樣的工作,不管大眾層面如何用各種噪雜的話語進行敘說,都需要專業領域的一些學者從學理的層面進行思辯,學者們超越單純的男女關係、兩性關係,以文明狀況的某一種存在來看待。

《美發生着變化》中,張潔那時候的《方舟》,她寫的是男女要平等,是從社會意義上平等的,你有工作機會我也有工作機會,你幹活我也要幹活,這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最大的呼聲;林白寫《一個人的戰爭》,女性的存在並不是社會意義的存在,而是女性身體的存在,她的欲望,她對自我的認知,回歸到內在的要求上,是慢慢的演變變化。

楊慶祥:在閱讀中獲得解放感

我不斷地通過閱讀獲得一種解放感。之前我特別喜歡卡爾維諾,他有一個非常有名的作品集叫《看不見的城市》,裡面有一篇《城市與欲望》,《城市與欲望》講述我們夢想中的城市怎麼出現的?是有一天全世界的男人做了一個夢,他們同時夢到一個美麗的女性,但是看不到這個女性的面容,只看到這個女性有非常好的身材,有飄飄長發,這些男人就在夢裡追這個女性,但是都沒有追到夢就醒了,醒來以後他們決定從世界各地出發去追逐夢中的女性,最後他們沒有找到這個女性,他們來到一個地方修建了一個城市,他們通過許多街道把這個女性囚禁在城市裡。

我當時覺得卡爾維諾太聰明了,但是後來我讀到朱迪絲對卡爾維諾進行強烈的批評,尤其是對《城市與欲望》,她說這個完全是以男性視角出發對女性的形構和囚禁,而且把女性跟資本的欲望無差別的勾連起來。我讀完以後再也不會用那樣一種男性視角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作品。

早期現代性最重要的詩歌作品波德萊爾寫過一首非常有名的詩叫做《給匆匆一瞥的婦女》,他寫走在巴黎的街頭,突然看到一個面帶憂愁的女子,有大理石一般的身材,微風吹過拂起她的裙角,露出象牙雕刻一般的小腿。然後他說,啊,遠去了。他瞬間愛上這個女子。有評論家評論道:這是對愛的羞辱。

我想補充的一點是,作為一個男性,我始終不能超越我的性別,這是必然的。但是男性和女性不是敵對的關係,而是辯證互動的關係。所以這樣一個寫作的譜系裡面,那些傑出的男性作者,那些偉大的男性書寫者,同樣也發揮着非常重要的、積極的作用。

來源:澎湃新聞

評論列表

頭像
2024-03-10 15:03:26

差一點就放棄了,幸好遇見你們,真的很感謝你們的幫助!

頭像
2023-12-09 19:12:51

可以幫助複合嗎?

頭像
2023-08-30 23:08:04

如果發信息不回,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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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18 12:05:53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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