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易欣給立曉南連着打了三個電話,等到打第三個電話才接通,電話那頭是嘈雜的音樂聲,一聽就像是在酒吧的樣子。
已過12點,立曉南並沒有要回家的跡象,果然電話那頭,立曉南扯着嗓子喊:「今天馬來西亞的客戶來了,還在談事情呢,你早點睡。」
易欣還想說些什麼,電話已經傳來了嘟嘟的聲響。剛從公司加班回家的易欣有點兒煩躁,脫下西裝外套,重重地扔在了沙發上,莫名地就想發脾氣。
易欣和立曉南認識兩年,平日裡各忙各的,立曉南創業忙翻了天,易欣在一家跨國企業鏖戰廝殺,時間精力有限,彼此只靠着電話來掌握對方的行蹤,更多的時候是易欣首先拿起電話詢問立曉南的坐標。
立曉南對易欣不冷不淡,說不上太好,也說不上好,見面的時候體貼入微,但是不見面的時候好似形如陌路。
立曉南有點兒難以捉摸,易欣為此很苦惱,她已經30出頭,總不能像個嬌滴滴的二十出頭的小妹妹一樣撒着嬌讓他關注吧,她不是那樣的人。
兩人在酒吧認識,那天晚上立曉南幫易欣擋了把醉漢的鹹豬手,易欣十分感激,接着她就像個20歲的傻白甜一樣放下防備和對面剛認識的立曉南說了一晚上的話。
關於男人,男友,前女友和婚姻。
進酒吧前的三個小時,易欣剛和前男友付川以及他的舊愛當面對質而受了不小的委屈,一心只想借酒澆愁,可沒想到卻遇到了糟心事。
幸虧有立曉南!
立曉南很會討女人的歡心,顯得真誠還不露假,對於滿腦子煩心事的易欣,十分受用,兩人話沒少說,酒沒少喝。
一直在吧檯喝到凌晨,就着醉勁,在酒吧樓上的鐘點房裡兩人就睡了,易欣不記得是誰主動出的主意,或許是她自己。
第二天醒來看見身旁的立曉南,易欣很後悔,雖然和付川已經算是分手,但是這樣自暴自棄放縱自己,她真的無比懊惱。
她來不及細想是不是立曉南的搭救里有一些設計成分,是不是他和朋友在酒吧的酒桌上有着泡到自己就算贏的幼稚賭約,她都無暇顧及,腦海中首先得盤算的是得馬上到藥房去一趟,要不可能更後悔的事情還在後頭。
易欣開始找着自己的衣服,胡亂穿上,相比她的驚慌,清晨醒來的立曉南倒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他輕鬆地和易欣說了早安,還叫了咖啡送到房裡。他把他的黑色內褲穿上,接着走進浴室洗臉刷牙。
「你需要洗個澡嗎?」立曉南回頭問易欣。
易欣搖搖頭,他聳聳肩走了進去,當回來時,他已經把衣服都套上了,就像昨晚酒吧第一眼見面的那個樣子。
易欣站在窗前看着眼前的立曉南,高高的個子,國字臉型稜角分明,過了一夜,他的鬍渣已經長了起來,或許他這兩天都並沒有刮他的鬍子。
見易欣盯着他看,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這兩天刮鬍刀壞了,還沒有來得及買。」
易欣心裡翻着白眼,不敢再望向近在遲尺的立曉南。對面的男人也不再說話,直到咖啡送來。
「喝了再走吧。」立曉南叫住正想出門的易欣。
鬼使神差般,易欣竟然留了下來,兩人聽着窗外的鳥叫,喝着咖啡,不咸不淡地聊天,室內的曖昧被越來越猛烈的冬日陽光打散。
窗外一片蕭瑟,樹葉都凋落了,易欣的心一片荒涼,她想,出了這個門,和這個男人以後再也不見。
不過立曉南卻不那麼想,「要不我們談談看。」
那是立曉南和易欣在酒店門口揮手再見前說的話,易欣一時語塞,她沒有想到昨天剛分手,今天就能再找個男朋友,震驚多過驚喜。
見易欣並無反對,立曉南只當她是答應了。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記電話,加微信,兩人把愛情開始前的所有環節都省去了,兩個還沒有來得及去相互愛上的人就要去走一段愛的旅程,真是冒險又草率。
不過立曉南說,這樣的愛情挺浪漫。
2
易欣糊裡糊塗地就找了個幾乎陌生的人做男友,等到回家才醒悟過來,她是應該說不的,當時怎麼就沉默了呢?她越想越不對勁。
翻看手機里那串從未聯繫過的號碼,她想一定是自己昨晚喝得太多,還沒酒醒。
這酒真是不可多碰的東西。
易欣對於立曉南輕描淡寫的允諾並不敢太往心裡去,付川的海誓山盟都不作數,更何況是一夜情換回來的愛情,那只會是脆弱得和薄冰一樣的關係,保不住,一踩就碎了,下面還藏着巨大的危機呢。
況且酒吧艷遇,醉後一夜情,說男主角是個好人真的有點兒牽強。
於是兩人酒店分開後僅一天,易欣就把這段關係拋之腦後了,一如既往地上班,加班,出差。可是立曉南卻真的打算和易欣好好談個戀愛,他直言不諱地說他喜歡易欣的大長腿和她好看的臉蛋,並且他已經開始幻想以後能有一個像易欣這樣的女兒。
剛認識的時候,立曉南正在創業,忙得昏天暗地,鮮少吃飯看戲,雖說如此,他會在易欣出差凌晨抵達的時候接機,並把她送回家,還會每天一束花送到易欣的公司,她知道這是包月的服務,但也甘之如飴。
一個忙着事業的男人儘可能把他能做的事情都做了,還能要求什麼呢?易欣震驚於自己對他的體諒,不可否認立曉南的出現,還像止痛片一樣緩解着付川帶來的痛苦。
易欣總是想,立曉南就是上天為她安排的人選,於是沒過多久她開始真正從心底做起了立曉南的女友。
況且立曉南那一股子狠勁和堅毅,還有他展現出來的聰明,對於在職場摸爬打滾了八年的她來說,太吸引人了,這樣的男人魅力非凡,她想作男人背後的女人,期待地想看看立曉南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就憑着這仰慕和期待,易欣和立曉南在不爭不吵間就度過了第二年。
易欣是個懂事的女友,她從不去找立曉南的麻煩。
直至前段時間易欣自作主張把一些衣物帶到了立曉南家裡,可後來卻被立曉南送回了自己的公寓,易欣才第一次在他面前發了脾氣。
「我一個月見不到你幾面,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藏了起來,瞞着我?」易欣對着他咆哮。
立曉南有點兒被嚇到了,他知道易欣情緒管控一直很好,可是現在卻在他面前失了儀態,「我現在真的很忙,你也知道我現在是關鍵時期,我不能停下來。」
忙是一個很萬金油的詞彙,易欣並不接受,比他再忙的人也還是結婚生娃呢,同居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易欣自覺和立曉南感情穩定,對於兩個同樣忙碌的人,同居是節約時間成本和精力成本的方法。
「你為什麼要拒絕同居?」易欣不理解他考慮的出發點。
「我每天都是晚睡晚起,和你正好相反,我是怕影響了你的作息。」立曉南說出來後,或許自己都覺得不那麼可信,於是認真補充道,「我恐婚,我們住在一起,真的就像是夫妻一樣,說實在,我還沒有準備好對付那些有關柴米油鹽的瑣碎事。」
恐婚?易欣第一次從立曉南嘴裡說出來。
立曉南百般解釋,把他父母不幸的婚姻全盤交代,「父母對於孩子的影響還是很大的,我現在看見我父親一個人生活,就覺得挺好啊。」她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狠心地離開了他的父親。
他的父親沒少過低落頹廢的日子,這些他都歷歷在目。
易欣瞪了他一眼,他又解釋,「我父親是我父親,我是我,我並沒有說自己一個人有多好,我只是還沒有準備好去面對婚後可能出現的狀況。況且現在我們住得也不算遠。」
因為立曉南,易欣在莫曉男的住處附近租了公寓,為此,她每天上下班得多出來至少一個小時的時間。
易欣都要為自己的行為感動了,但是立曉南似乎從來沒有感動過。
曾經,易欣懷疑過立曉南的住處是否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於是每次到他家去,都像獵犬一樣地毯式搜索着一些可疑的蛛絲馬跡。不過,一無所獲,里里外外是一個獨居男人的氣息。
因為立曉南的堅持,易欣也只得接受,別人談戀愛是時刻熱戀,可在他們這裡,除了偶爾解決生理需求的親密,其他時候好似比普通朋友還要疏離。
在這段關係里,易欣越來越不自信。
3
易欣確定立曉南的不對勁,是從她發現立曉南車裡有根捲髮開始的。
在副駕的位置上,棕色,大波浪,長發。
易欣從來是短髮,而立曉南公司裡面的女同事也沒有這樣的波浪卷。
易欣雖然也知道兩年過去,立曉南可能並沒有多愛自己,但是也忍受不了他腳踏兩隻船的行為,當初說在一起的是他,後面主動追求的也是他……
易欣冷靜下來,她並沒有當場拿着頭髮去手撕立曉南。一根頭髮並不足以說明什麼,保不準是他好心載了某個陌生人一程,頭髮是那陌生人的。
可現實令易欣很絕望,頭髮是立曉南前女友王紫璐的。
又是前女友!
從前易欣從沒有聽過立曉南提起過王紫璐,雖然無意中發現現在的公寓是他和王紫璐的舊居,但是從未發現過任何可疑的女人東西,她猜想,或許是他拎得清,過去就過去了。
但是這一次易欣似乎錯了,不願提起也可能是受傷太深,不願再提及,過去兩年,自己何曾再提起過付川這個名字。
易欣翹了幾天的班,眼睜睜看着立曉南和王紫璐出雙入對,吃飯喝茶,他從前沒有時間和易欣做的事,和王紫璐都做了。
甚至,他撒着謊說加班,卻把王紫璐帶回了家。
站在樓下,看着燈光,易欣一滴淚也流不出來,她沒有想到,男人竟然都是一樣的,前女友才是地位不可動搖的存在。
這或許就是他不願意和她同居的原因,他一直等着王紫璐回到這裡。
這一次她已經沒有力氣像教訓付川一樣扇立曉南的巴掌,也沒有力氣去質問前女友為什麼走了還要回來。
易欣轉頭就走了,當下還把立曉南的聯繫方式都拉了黑,和立曉南的開始很快,結束也和龍捲風一樣快,不過摧枯拉朽,易欣只覺得又脫了一層皮。
立曉南再聯繫上易欣,她已經在離開的飛機上,剛好公司有調動到其他的城市,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去做開荒牛總比現在每天行屍走肉要好。
「我知道你一直糾結同居的事情,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是不想在感情都沒有百分之百穩固的情況下把一個女人帶回家,我沒法預估往後會怎樣,我不想後面看着你劈劈啪啪地收拾東西,拖着行李箱甩門離開。我媽那時候就是這樣做的。」立曉南在易欣接通電話後迅速地說。
百分之百的穩固?到底什麼才是百分之百的穩固?說到底,立曉南並不足夠愛她。
況且還有王紫璐。
在這場三人的戰鬥里,她不可能贏的,和別人搶男人的事情她不屑再做,在付川那裡得到的教訓她也實在不想再犯。
愛情寧可不要,這次也得把尊嚴收起來。
她沉默不語,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我很擔心你。」立曉南再次開口。
易欣知道這些溫柔都是假的,她鼓起勇氣,毫不遮掩,「我們分手吧。」
立曉南沉默了許久,問她,「為什麼?」
但是沒有等來答案,易欣早已經掛了電話,再撥通,那頭已經關了機。
立曉南滿腦袋的疑惑,他恐婚,還需要些時間準備,難道真的不能作為一個合理的理由嗎?
他確實恐婚,因為他媽,也因為王紫璐啊。
4
易欣新城市的生活並沒有想象中美好,北方乾燥的天氣,令她一周就流了三回的鼻血,皮膚因為缺水,脫皮又過敏,分公司的籌備瑣事多多,易欣有那麼一刻後悔,怎麼就把自己置於這麼慘的境地。
還不都是因為立曉南!那張臉,他的聲音,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裡,身心俱疲的感覺再次出現。
北方的秋金黃熱鬧,但是易欣覺得自己的心像一片寸草不生的荒野,面對着滿地的黃葉,枝頭上好似燈籠般的紅柿,她竟然兩眼閃淚。
「今年北方的秋特別的美呀。」是一個男人在說話,好似對着她,很明顯也注意到了她眼裡一直閃耀的眼淚。
易欣沉默了一會,並未打算和眼前這個男人說話,於是仰着頭,看着柿子樹。
「易小姐。」聽見男人這樣叫着自己,易欣這才仔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是王聖禮。
她記起來了,是立曉南合作過的投資人,因為他們在咖啡廳的暢聊,易欣在牆角的桌子等了立曉南兩個小時,他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易欣從第一次見面她就知道。
「好巧,你也來賞秋?」易欣和他打着招呼。
「聽說今年這裡的秋天很美,看了確實美啊。這麼美的景色,要高高興興地去欣賞,傷春悲秋不合適。」很明顯,他是注意到了易欣眼裡的淚光。
易欣尷尬地笑笑,王聖禮也笑了,他眼角細微的皺紋十分明顯,易欣這才發現,相比一年前見到的王聖禮,他似乎老了一些,一年前的意氣風發好似消失了。
或許大家心裡都有些不順心的事。
王聖禮年約50,並不多話,很多時候,只會給易欣投來一個微笑,因為偶遇同行,兩人還一起吃了晚飯。
「其實我來這裡的飛機上就注意到你了,還看見你哭了。」王聖禮對易欣說,易欣有點兒驚訝,那已經是兩周以前的事了,他竟然記得。
「見過面,對你印象挺深的。」王聖禮不掩飾對於易欣的欣賞。
話匣子開了,看見眼前好似飽經風霜的王聖禮,易欣斷斷續續地把和立曉南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聽後感嘆道,「立曉南怕是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吧?就這樣走了,不怕自己後悔?」
說了又如何?
王聖禮像面對老友一樣向易欣吐露了自己的煩心事,原來受着感情困擾的不止一個人,而像年逾50歲的王聖禮同樣會被女人折磨。
「她說我不夠浪漫,總是忙工作,沒有時間好好陪陪她。」王聖禮無奈地說。
「其實我們都挺容易滿足的,或許你做得確實不夠好。」易欣想起立曉南給他看過的一些酒場合影,曾見過的王聖禮過的是聲色犬馬的生活,試問,有哪一個女人能夠容忍自己的愛人日復一日摟着年輕的身體,美其名曰說是應酬,連自己這個局外人都覺得不可接受,更何況是枕邊人。
王聖禮無奈地點點頭,「就算她多麼地不滿意,我也沒有機會補償了。」隨後嘆了口氣。
「離婚了?」易欣吸着鼻子,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王聖禮見她凍得鼻頭通紅,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套在了易欣的身上。
易欣笑他,「你經常給你老婆披件衣服,她應該也不會和你離婚呢。」
王聖禮聽了笑了笑,但是笑得有點兒奇怪,「兩個月前,她過世了。」
易欣覺得下一秒他或許就會哭出來,但是沒有想到王聖禮生生把眼淚從眼眶裡憋了回去,對着易欣笑了笑。易欣已經辨別不出王聖禮的眼淚有幾分真假,她只覺得,男人就是洋蔥,沒有心的,還總是讓女人流眼淚。
自從賞秋一行後,易欣沒想到王聖禮把她當作了朋友。總說有業務需要在這座城市處理的王聖禮經常出現在她的周圍,或吃飯,或看戲,位置訂好,戲票買好,易欣拒絕三次,他仍舊會進行第四次的邀約。
面對一個喪妻的男人,易欣也並不好過分拒絕,或許有機會有時間,受傷的人還是可以互相取暖的。
他並無其他過多的要求,他說,「只想找個人說說話。」
或許人骨子裡都是拒絕孤獨的,夜深人靜的時候,易欣也總是想着能和別人聊點什麼。
兩人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多,但是在易欣看來,他始終是普通的朋友,不過王聖禮卻好似把易欣當成女朋友般。
易欣很直白地拒絕了他,「我的心很小,住不下另外一個人了。」
他並不驚訝於易欣對於立曉南的余情未了,「既然還愛,為什麼要走?不和那王紫璐一較高下?」
「有些事情不能強求,你活了50年,難道還不清楚?」
「可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立曉南,你這是自絕後路。」
王聖禮看着易欣在職場上好似敢死隊員一樣開疆闢土,勇猛無比,但是在感情上,沒想到是一隻瑟縮的鼴鼠。
他心底更喜歡易欣了。
5
立曉南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王聖禮會面對面告訴他,他喜歡易欣,並且已經和她在一起。
王聖禮還故意把手機里和易欣的合影朝立曉南揚了揚,易欣在廚房裡穿着便服,一副黃臉婆的模樣,半年多未見的女友,竟然成為朋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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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真的給我們很多幫助,特別是對愛情懵懂無知的年紀,可以讓我們有一個正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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