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婆婆出錢買房買車，還主動幫接送兒子，我卻只想離婚擺脫她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全夢在公司正面試應聘者的時候，手機突然亮了起來，接着傳來頻頻震動，她拿起手機快速看了一眼，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面色也變得有些慌張。

她抬頭看着面前坐成一排的面試者們，他們的神情也跟她着同步到緊張模式，有個小姑娘緊緊地將手攥成拳頭，眼看着冷汗都要從額頭滴下來了。

全夢做了五年的hr,經驗豐富的她這次卻因為自己的私事導致面試氣氛急轉直下，她略帶歉意地衝着大家擠出一抹微笑，一隻手藏在桌子底下，艱難地打出一行字：

「江湖救急！主管，你替我面試這群小羔羊吧。」

消息發送出去後，全夢腦子裡都是剛才看到的微信消息。

「遲凡媽媽，請您儘快來學校一趟，遲凡在學校毆打同學，目前受傷的同學已經送往醫院了。」

面試者接着滔滔不絕地回答者着她剛才提出的問題，這些聲音在碰到全夢耳朵的時候，通通被擋了回去，她焦灼地看着門外，大腿不由自主得也抖動了起來，全夢用雙手死死地按住，直到主管拿着筆記本打開門的那個瞬間，她徹底才鬆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大家。全組長臨時被上級叫過去，接下來的面試由我負責，好了，你可以繼續了。」

古靈靈衝着面試者點頭示意了一下，接着背過手去衝着全夢比了個OK的手勢，全夢感激地看着她，一時之間悲喜交加。

一路不停歇地衝到地下車庫，她上氣不接下氣地翻着包，這時才猛然發現，車鑰匙竟然忘帶了！

「遲凡打人了！」

「受傷的同學已經被送往醫院了！」

「您儘快來學校一趟吧！遲凡媽媽！」

這些聲音在全夢的腦子裡不停地環繞，聲音忽小忽大，吵得她有些耳鳴。

全夢返回公司的路上給老公遲明浩打了個電話，對方竟然不接，她手心全是汗，打字的時候手都在發抖，只能先發了條語音。

「老公，你給小林老師打個電話，問問凡凡的同學被送往哪個醫院了？我現在去學校了解情況，你先買點營養品去醫院穩定下對方家長的情緒，我馬上就到學校了！」

全夢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語音里都是她氣喘吁吁的聲音。

着急忙活趕回公司拿到鑰匙的時候，已經過去十分多鐘了，遲明浩不緊不慢地發來一條消息，還帶了個可愛的表情包。

「什麼同學呀？我沒有凡凡老師的微信呀，咱媽有。我剛泡了壺茶，跟陳叔品茶呢，有什麼事你直接找咱媽！」

「你兒子都把同學打住院了，你還有心思喝茶？」

全夢氣沖沖的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恨恨地跑回停車場，噠噠噠的回音里都充滿了火藥味。

「咱媽咱媽！我看你除了上廁所不用叫你媽，其他時間恨不能把自己拴你媽身上，乾脆你跟你媽過吧！」

全夢繫上安全帶後，又開始了獨自吐槽自家老公的小專場，她罵了兩句泄了泄火，忽然想起一件大事。

「這件事告訴誰也不能告訴你媽，你可別說漏嘴呀！」

遲明浩點開語音條的時候，耳朵差點兒被震聾了，但是多年以來他習慣受這種夾板氣了，老媽媳婦兩頭都沒落個好，他只能選擇繼續兩手一攤，繼續跟領導品茶賞畫。

等等，兒子把同學打進醫院了？

遲明浩剛端起茶杯砸了一口，正細細品着早春茶葉的清香呢，突然腦子裡回想起全夢歇斯底里的咆哮聲。

「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告訴我媽呢！」

遲明浩急忙放下茶杯，跟領導打了聲招呼，躲進衛生間裡，每個門都打開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掏出手機來。

「媽！您快聯繫下凡凡的班主任小林老師，您每天去接孩子，跟老師肯定比我熟，您孫子闖大禍了，打人了！」

2

「遲凡奶奶，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遲凡同學打人，錯在我和被他打進醫院的同學嗎？」

全夢着急忙慌趕到小林老師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就聽到裡面吵得火熱，推門進去後發現婆婆跟小林老師雙方劍拔弩張，兩個人都雙手抱胸直挺挺地站着，中間橫了一張辦公桌，她一看到婆婆那張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感覺腦袋上箍着緊箍咒，咒語沒念呢，頭皮就已經開始發麻了。

「不好意思呀，小林老師，我公司有急事來晚了，有什麼事情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聊聊吧。」

全夢邊說話邊把婆婆推到自己身後，自己滿臉堆笑地給小林老師倒了杯水，滿懷歉意地連連鞠躬道歉，讓人看了再生氣也已經消了三分火了。

「到哪兒都是一副小家子氣，住在城裡多少年都改不了你們農村人的窮酸作風！」

婆婆看着她這副賠禮道歉的卑微樣子，氣就不打一出來，從她身後直接繞過辦公桌，氣勢洶洶地站在了小林老師面前，居高臨下地衝着老師說：

「小林老師，你這當老師的還是不要太偏心了！凡凡之所以會揍他，那是因為他惹怒了凡凡，你不要只看到小孩子受傷了就一味地冤枉指責凡凡，我大孫子也是受害者呀！」

全夢眼看小林老師剛剛有所緩和地態度瞬間被婆婆的一番話激怒了，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面驟然升起一颶龍捲風一樣，霎時間亂石狂飛。

小林老師被氣的臉部通紅，憋了一肚子火不知先說哪件事好，全夢每次試圖將婆婆拽到一邊的時候，都反被她推得更遠。

「凡凡媽媽，遲凡的監護人到底是誰！我現在要跟他的監護人談話，其餘閒雜人等都請離開這個辦公室！」

小林老師拍着桌子說道，接着怒氣沖沖地伸出手來指着門口，瞪着不服氣的全夢婆婆。全夢一直在陪不是，她知道把婆婆請出去是小林老師給她的最後一個台階了。

「媽，我求求您先出去等我一會兒行嗎？我跟老師談完咱們一起回家好嗎？」

全夢懇求地把婆婆拉到門口，顫抖的語氣里都有了幾分哭腔，她真的恨不能此時此刻被打進醫院的人是她，這樣也能落個清淨。

婆婆一記眼神惡狠狠的殺了過來，咬牙切齒地對着她發號施令：

「你給我聽着，絕不能讓我大孫子吃虧！我看這個小林老師絕對有問題！說不定收了人家家長的紅包呢，不然怎麼會一直針對咱們家凡凡？你聽着，態度給我堅定一點！說話語氣硬一點！別整天見誰都點頭哈腰！」

全夢頻頻點頭，一邊敷衍着婆婆，一邊暗中觀察着小林老師的神情，看來又一場硬仗要去打了。

「記住！不全是凡凡的錯！」

婆婆臨走前又不放心地叮囑了她一番，那一板一眼執着的模樣，全夢覺得她這副無理也要爭三分的性情，最近也時常在兒子身上浮現了。

「小林老師，您可千萬別跟我婆婆一般見識，您應該知道這隔代親，老人對孩子是有些溺愛的。但是我對孩子一向不是如此的。」

小林老師看着她這副誠懇的樣子，態度也漸漸緩和了一些，她無奈地看着全夢這副委曲求全的樣子，表示理解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遲凡媽媽，我之所以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告訴您，就是不想讓遲凡奶奶參與進來。她老人家每天都接送孩子，我見她的次數比見您多，按理說，我應該先通知她。但是，您畢竟才是遲凡的家長，是法律上承認的監護人！」

「是是是，我理解您的一番苦心，她來這裡也是我沒想到的，我還特意叮囑凡凡爸爸，讓他先去醫院看看孩子傷得怎麼樣了，讓他千萬別告訴凡凡奶奶！」

「哎！」

小林老師一聽到「凡凡爸爸」這四個字，不由得失望地嘆了口氣，學校每次開家長會他不來，甚至運動會的親子活動他也從不出席，她帶了遲凡一年多了，還不知道遲凡的爸爸長什麼樣子。

「傷勢倒是不嚴重，小孩子打鬧嘛，雖然沒輕沒重的，但是能有多大力氣呢？主要今天遲凡像是瘋了一樣，嚇到那孩子了，那又是個膽小的孩子，平時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小林老師說着從抽屜里拿出一摞被撕的七零八散的作業本，全夢接過來挨個都翻看了一遍，上面每個本子封面上都寫着「遲凡」兩個字，翻開看裡面發現字寫得不錯但是本子卻被撕得一片一片的。

「小林老師，您給我看這個是有別的事跟我說嗎？是比凡凡打人還要嚴重的事情嗎？」

全夢的工作朝九晚五也沒有頻繁的出差，按理說她來負責照顧遲凡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遲凡從小就是由奶奶撫養的，她這個媽倒像是個看客。

但是婆婆三十幾歲就因為公公出軌而選擇離婚，一個人獨立撫養遲明浩直到他結婚生子。孫子遲凡出生以後，她整個人感覺像枯木逢春一樣又年輕了起來，每天早起晚睡照顧孩子，就連去學校接孩子都去得比別人早半個多小時。

一開始，全夢身邊的姐妹淘對她這種甩手掌柜的生活都羨慕不已，除了把兒子生下來還有餵奶這兩件事，其他的事情真的是全然不用她操心，逛街想要逛到幾點都沒人打電話催着早點回家哄孩子睡覺。

但是隨着兒子一天天長大，全夢除了輕鬆，還感覺到了兒子對她漸行漸遠的疏離感。

早上賴床晚上睡覺吵着要奶奶，餓了渴了還是只要奶奶，甚至從兒子上幼兒園開始，班裡發生的所有雞毛蒜皮的小事，放學路上統統要給奶奶學一遍才肯吃飯。

按照遲明浩的說法，「咱兒子可以沒有媽，但是不能沒有奶奶。」

全夢除了有些失落，更多的是對婆婆盡心盡力替她照顧孩子的感激之情，她跟遲明浩的二人世界並沒有因為兒子的到來而被打破，周末約會各種節日慶祝次次不落。

以前她戲謔遲明浩是個媽寶男，現在她被婆婆照顧得也覺得，當個媽寶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但婆婆經常拿出來她農村出身這件事來說事，她每次想教育孩子的時候，都會被婆婆嫌棄。

「我們城裡人養孩子跟你們農村不一樣，你不懂就別瞎摻和!」

再加上婆婆之前也是小學老師，全夢也覺得她教育孩子肯定比她有方法，雖然不甘心，但也沒辦法。

「遲凡媽媽，上周的家長會您沒來，我原本是想跟遲凡奶奶說這件事的，但是誰承想又出了打人這件事，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得跟您溝通比較有成效。」

小林老師在電腦上調出幾段教室內監控的視頻，把電腦轉到全夢面前，全夢睜大了眼睛仔細去找兒子的身影。

電腦回放的是出事前十分鐘的畫面，老師正用粉筆在黑板上展示筆畫順序，底下的學生都聚精會神地看着老師，然後在練習本上一筆一划認真地寫着字。

小林老師找到了遲凡，雙擊放大後，他的字快寫完了，伸了個懶腰後準備再寫一遍，誰承想後面的同學拍了他一下，他一轉身，手中的筆划過練習本，留下一道長長的鉛筆痕跡。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後面的同學聽到遲凡的尖叫聲後探頭看了一眼，雖然是無心之失，但是還是小聲地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全夢看着那孩子低眉順眼的樣子，像極了面對婆婆時候的自己，而面對着那孩子咆哮發瘋的遲凡，簡直活脫脫就是婆婆本身附體一般，神情動作都如出一轍。

視頻最後是遲凡將本子撕碎後，起身將正在道歉的同學一把提溜了起來，一記拳頭揮過去後，只見一注血從額頭流了下來。

同學們被嚇得四處亂竄，一時間安靜的教室被哭喊聲充斥着，剛在上課的老師也被這一幕驚呆了，趕忙撥通了班主任小林老師的電話，並受傷的孩子止血後立刻送往了校醫院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小林老師見全夢的表情由焦急到震驚再到懊悔，她按了暫停鍵，給流淚的全夢遞上一張紙巾，語重心長地說道。

「遲凡媽媽，這些本子都是遲凡寫錯了一個字或者是一個筆畫就立刻撕了的本子，是我剛剛在他的桌洞裡找到的。」

全夢無法理解，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會做出這麼殘暴的事情，他才只有七歲啊！

「以前我以為是他有強迫症，在學習上一絲不苟，精益求精。但是最近我跟其他任課老師溝通過幾次，發現他的情緒很不穩定，易怒易哭，而且伴隨着很嚴重的暴力傾向。」

「剛剛又一次見到遲凡的奶奶，我覺得孩子的教育問題，儘量還是由您來負責比較好。畢竟孩子是大人的一面鏡子，有樣學樣。」

全夢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已經找不到語言來表達她此時的震驚和對受傷同學的歉意之情了。

問過老師受傷孩子家長的聯繫方式後，全夢給遲明浩打了個電話，對方還是占線，她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情緒瀕臨崩潰的她已經無法自己開車去醫院了，她在學校門口打了輛車後直奔醫院，路上一直在催司機再快點再快點，心裡不停地祈禱着，希望婆婆千萬不要去醫院。

3

全夢和婆婆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默契地沉默不語。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全夢拿出鑰匙開門前，撐着身心俱疲的身子用懇求的語氣地對婆婆說：

「媽，今晚讓我來輔導凡凡寫作業吧，您也正好休息休息。」

婆婆像沒聽到一般，直接將她擠在身後，自己掏出鑰匙打開了門，一進門就開始喊，

「凡凡，奶奶回來了，快來看看奶奶給你買了？都是你愛吃的東西！快來快來！」

全夢無語地攔住婆婆，一臉嚴肅地對她說，

「媽，今後凡凡由我全權照顧，包括上下學的接送也都由我來，您看行嗎？」

全夢婆婆一口回絕了，全夢不知該怎麼說服她，轉頭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遲明浩。

遲明浩接收到求救的信號的時候，看着眼前僵持的一幕，立馬關了電視，灰溜溜地逃回臥室。

全夢對此又一次感受到了無人給她撐腰所帶來的失望，她真的很需要老公的幫助，哪怕是一句話也好。

遲凡聽見奶奶的聲音後，興奮地跑到玄關處，但是一看到板着臉的全夢，瞬間就耷拉下臉來了。

「凡凡，跟媽媽回屋學習好嗎？」

「我不，我要奶奶陪我寫作業！我要奶奶陪我！」

遲凡撅着小嘴擰着眉頭，看着平時溫順的母親今天突然厲聲對自己下達命令，他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仗着奶奶在這裡給他撐腰，他還是一如既往地一不如意就耍無賴。

「今天奶奶要休息，媽媽輔導你不好嗎？」

「我不要媽媽！我不要！我就要奶奶！」

又是相同的哭鬧，遲凡在地上耍無賴打着滾，全夢的耐心已經被耗得差不多了。

「不要鬧了，凡凡，快去書房等媽媽！」

婆婆見全夢直接拎起遲凡的一隻胳膊，一把地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心疼得她直接撲上去將遲凡搶了過來。

「這個家還沒你不是你說了算，我還沒死呢！你想幹嘛？孩子的胳膊那麼嬌嫩，你拽脫臼了怎麼辦？」

婆婆像護着雞崽的老母雞，緊緊地把遲凡圈在她懷裡，滿是責備地斜眼瞪着全夢。

「媽，我拽拽他胳膊沒用力的，您不用這麼擔心的。」

全夢小聲嘟囔着，「人家孩子都被打進醫院了，您還有理找人家理論，這要是換成您孫子躺在那裡，您還不得跟人家拼命。」

全夢一想到方才在醫院裡那番扭打的場景，自己恨不能找個地縫立馬鑽進去。

「他們說凡凡以後再不嚴加管教就會進監獄吃牢飯！這話誰聽到誰不生氣？再說了，小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情，也不都是凡凡的錯！」

全夢此時無比後悔沒有自己親自帶孩子，教育孩子，倘若以後她還不改變的話，恐怕真的就一語成讖了。

「媽，我現在不想跟您吵架。您是老師，您應該明白做錯事就要道歉的道理。您去學校都沒有先了解好情況，就埋怨老師偏心。後來到了醫院看到人家孩子傷成那個樣子，人家家長說幾句也是正常的，您卻……」

「怎麼？你的意思是我做錯了？我活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你來教訓我？我今天在外面給你臉了是吧？你個鄉下的野丫頭，你懂什麼！」

「媽！您剛才說我是什麼？」，全夢聲音顫抖地質問道。

「我說你是鄉下的野丫頭！怎麼了？不對嗎？當年要不是我兒子心腸軟娶了你，你能住在城裡嗎？」

婆婆那番看不起人的傲氣樣子，也同時浮現在兒子遲凡的臉上，他們子孫二人嫌棄她的樣子，像極了當初她從農村上大學時被城裡同學嘲笑她穿得土裡土氣的模樣。

全夢只覺得此時耳邊充斥着她們大笑的聲音，她們嘲笑她不標準的普通話，奚落她節儉的生活方式，以及對她憧憬未來生活的蔑視。

她只覺得頭暈目眩，原來她嫁進這個家將近十年了，還是沒有被接納，甚至可悲的是，連她自己的孩子也瞧不起她。

多可笑！

「遲明浩！你躲在屋子裡覺得特男人是嗎？」

全夢用盡了全身做後一絲力氣衝着房門口呼叫，婆婆抱着孩子起身，全夢覺得背後有一股壓迫的氣息向自己逼進，但是她現在什麼都不怕了。

「你個死丫頭，你有膽再說一遍，信不信我直接扇你！」

全夢揚起臉，一副赴死的樣子衝着婆婆，當着孩子的面她看來一點面子都沒打算給自己留。既然如此，她不怕撕破臉了。

「扇呀！您忍我很久了吧？」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全夢話落時響起，一個紅色的巴掌印清晰地印在她的左臉上，慢慢開始發麻發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