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高考後我們都分手了？那你還想她嗎？

久違的高考如期而至，我和其他同學一樣忐忑地進入了考場。我們都一樣，前路漫漫，只能不停探尋答案。過程如我所想，辛酸而曲折。那些函數和單詞我都沒有見過，一頭霧水地在考場坐了兩天，也真的是體驗了高考。

世界上真的有一種人，過着你想過的生活。你放縱，他比你更恣意，你認真，他比你更努力，你說要當海賊王，他比你更會窮游世界。這樣的人，或許在世界的另一端，也或許就在你的身旁。

進入高三，我以為我的生活該進入正軌了。班上貼滿了標語，牆上的倒計時在漸漸向零靠近，每天成套的試卷和模擬考試填充了我蒼白的生活。可是，那些題我都不會做。是的，我的基礎太差，兩年的得過且過消磨了我的意志，現在提筆，實在是尷尬。

我無聊的環視着班上的同學，一個個低着頭奮筆疾書看得我心裡痒痒。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秋原身上。這不是每天騎自行車從我家門前過的那個姑娘嗎？我正瞅着，她突然反過來瞪了我一眼。我訕訕的笑了笑，又低頭看卷子。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老師收了卷子，同學們就紛紛走出了教室。我紅着臉出來，老師的話還在我耳邊迴響：基礎差還不抓緊補救，整天不務正業還談什麼高考？我甩了甩頭，心想：管他呢，高考考不上就去外面闖蕩，一樣能養活我和我媽。

正想着，秋原朝這邊走了過來，我想轉頭走，她叫住了我。「你還想不想參加高考了？」她的問話讓我又想起老師的話，心裡一煩，便回答她：「我考不考關你什麼事兒？」她被我這麼一吼有些尷尬，聲音也低了下去「我只是問問。」

看她這樣，我也不好意思再冷着個臉，「你也知道，我以前都沒有好好聽過課，這會兒學起來很費力，估計以後也考不上了。」秋原抬起頭，緩緩向我靠近，然後說：「我可以幫你啊。」 「啊？」我真的是懵了，這姑娘今天是怎麼回事？秋原還想說什麼，發現我的朋友在我身後，便不再說了。

從那天起，我們經常在一塊兒學習，秋原講題講得很細，只要我不懂她就會再講一遍。我嬉笑着問她：「你為啥想要幫我呀？」「因為你特別呀！」秋原繼續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當老師，醫生，作家，當富豪，國家官員，統治者，當這當那，都有個固定的點，可你不一樣。」 「因為我什麼也不想當，或者是當不了嗎？」我不知不覺地就問出了口，反應過來後，挺不好意思的。

秋原「噗嗤」一聲就笑了，她說：「不是呢，你很自由，那種不受外物束縛的自由。人們都想着要去干一番大事，然後成為一個有權勢的人，於是就有了他們常掛在嘴邊的抱負，而你呢，你不喜歡這些所謂的抱負，你知道你做什麼事能得到什麼，所以你自由，不是嗎？」秋原說了一大堆，儘管我不能全部聽懂，卻也聽明白了她是在誇我。或許是吧，以我的性子，喜歡怎麼樣就怎麼來，不按規矩，但有分寸。

很快我們的曖昧便被老師發現了，秋原被調到了離我的座位很遠的地方，我們倆再也沒有在學校說過話。日子又恢復了平靜，高三黨還在拼命學習，離高考的時間越來越近，我依然懶洋洋的，偶爾目光迷茫，前面的路我到底該怎麼走？是要有權有勢有抱負，還是放縱自由？

高考成績下來那天，我隻身去了城西的塔塔山。我對着風猛灌酒，意識漸漸模糊了。

之後我又遇到了秋原，她看到我還是笑了，兩個酒窩可愛得緊。我告訴她我要復讀，她有些驚訝，但又很快回復正常。「怎麼？你也想過一過『常人』的生活了？」我想了想，才開口：「我覺得我還沒有去放任自由的資本，或許現在的束縛只是為我以後的瀟灑自由奠定基礎也說不定呢？」

她聽我這麼說，又笑了，「你能這麼想也是有道理的，當初的我們都不夠成熟，好好的青春說混就混，到是害家長們擔心了。」見我沒有說話，秋原又說：「對於那件事，我想我真的應該對你說聲對不起的。當初是我沒有想好這麼做的後果，才惹得大家都不快，真得很對不起……」秋原說得很真誠，我卻只是笑了笑說：「事情都過去了，當初的荒唐事就別拿出來提了，我們應該過好當前不是嗎？」秋原有些尷尬，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就讓它隨風飄散吧，落在指縫間隔，抓也抓不住。